汪道波 | 评牧野的《海的名字叫寂寞》
牧野这首诗题目是《海的名字叫寂寞》，但通篇表面上写的都是天空。 第一段首先提到银河，鹊桥。关于银河和鹊桥，我们中国民间流传牛朗织女的神话传说，当然也有嫦娥奔月的神话故事。这些故事，诗人认为是“满天星斗编织的一个谎言。”它们不能与海的碧蓝相衬。尽管如此，“海天一色，时常演绎着烟雨蒙蒙。” 在诗人潜意识里，那些神话传说不过是流言。首先，生活在人间，目睹在各种不平事，人们在夜晚看见满天星斗，会向往天上，以为那里是天堂。从佛教到基督教无不流传天堂美好的传说。人们向往天堂，以为可以脱离人间苦海。于是，嫦娥千方百计逃离人间，上了天堂之一的月宫。可惜，月宫只有兔与树，白发吴刚。并没有向往的爱情和幸福生活。所以，“寂寞嫦娥舒广袖，”萌发回到人间的念头——天堂美好是不是谎言？而天上七仙女不甘寂寞，逃离魔掌到人间寻找爱情，找到牛郎，却又是生离死别！人间好吗！这两个神话都说明“海天-色，时常演绎着烟雨蒙蒙。”诗人在这里否定了神话传说中的爱情向往的天堂与人世，以为不过是谎言而己。 第二段在否定人间天堂神话般的美好爱情后，写出了一代又一代人“仰望苍穹，把吐出去的苦水又咽了回去。”历史的沉船“默默细数着极光的里程。”“被定海神针扎痛的，不只是寻路人。”诗人又提到一个神话，即神话小说《西游记》中孙悟空在东海龙宫拔出的定海神针。孙悟空用这根针保护唐僧西天取经，可谓寻找一条帮肋红尘凡人脱离苦海之路。但一路所见并不如意，即使到了西天也被勒索，可见定海神针并不真神。诗人在这里又写到一个关于定海神针的救世谎言。 前面两段反复写到民间神话向往的天堂美好都是谎言，实际上对过去的历史中某种现象——空想与虚幻，进行了大胆否定。 这些谎言产生的“蒙蒙烟雨”污化了海的碧蓝。“一袭月色，在广阔无际的海平面荡漾，”永远无法探测到定海神针寻路过程中面对的恶魔谷的深渊。而几万年的人之初被淹没——人之初言外之意是性本善。善没了，织女嫦娥向往的美好天堂在哪里？大海于是寂寞。到这里，我们才恍然大悟：题目是海的寂寞，全诗写的却是不存在的天堂。 这首诗妙用神话传说，从海的视野否定历史和现实生活中的谎言。许多言外之意靠读者想象。全诗结构奇巧，内在逻辑与诗的层次恰当融和。语言典雅，意境深邃。
附原诗 海的名字叫寂寞 文/牧野 银河在张衡之前，早已干涸 鹊桥，只是满天星斗编织的一个谎言 什么样的故事，可以与碧蓝相衬？ 海天一色，时常演绎着烟雨蒙蒙 仰望苍穹，把吐出去的苦水又咽了回来 在心中，激起无数个漩涡 千年沉船，默默细数着极光的里程 被定海神针扎痛的，不只是寻路人 一袭月色，在广阔无际的海平面荡漾 永远无法探测到恶魔谷的深渊 掩埋了几万年的人之初，静静地注视着 注视着潮起潮落的，阴晴圆缺 诗歌原刊于教育部主管的中学生读物2017年11期《中文自修》名作鉴赏 来源：顶端新闻 | 荐稿编辑：风 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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