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篇】慢慢走
慢 慢 走
作者：金陵倦客
国庆节期间，突然断崖式降温。我从南京回苏州，穿薄裙，尚不觉得季节变迁的潜流汹涌，及至2号3号两天赶去如皋喝喜酒，天气温度骤升至34度以上。先于我到如皋的母亲，一见我，就说到:“热死了，来的时候尽带的厚衣服。”我不假思索，对母亲说:“等下，带你去买单衣！” 2号下午，我果真由先生陪着，带上母亲去如皋的一个小镇上买衣服。 疫情之下，街市萧条。整条街从头到尾遛一圈，只寻得两家服装店，第一家是个小门面的，夏衣基本上下架了，我帮母亲挑了件墨绿色连衣裙，母亲说是喜欢，试穿时候，女店主夸母亲穿着好看。母亲边不客气的说:“我架衣啊，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我忍不住乐了，老太太一向自信满满，就那鼓突突的肚腩，已安然改了裙的初心。我乐得连价也不还，就扫码付款。老太太开心，就值。
意尤未尽。我否想再给母亲买一件替换的，于是去另一家店。这家店面内部装潢算是豪华版了吧，面积大，服装样款非常多。我们径至女装陈列处。我帮母亲选中一件中袖衬衫，先生也帮母亲选中一件。这回母亲扭捏着不肯试穿。她终究架不住美衣诱惑，挨着试试，都好看呀！尽管七十五年的时光把她搓揉得失去了纤瘦挺拔，越来越干枯的身子骨，再找不见青春的影子，但岁月赠于她的乐观豁达也成为一种气质，和新衣互为映衬。 看着母亲憋不住的开心和硬撑着的“推辞”，我又一次乐了。再给她配上一条裤子，刷支付宝结帐，打包。 一眨眼，五百多元转变成母亲的四件衣物，于我的低收入是有些残忍，但母亲的笑容让这些都随晚风消散。 4号，天气又从暴热突转寒凉。这回轮到我为自己着急了。近五年，我在南京和苏州之间往返，南京成了常驻基地，大部分衣物都在南京。苏州的家里，一时间反而找不出适应天气突变的衣服。4号陪先生出去办事，翻出比较厚实的春秋款连衣裙，却是紧缚在身，穿得上，难脱下(又庆幸还没给绷开)，提臀收腹的憋屈了一天，到晚上，终于可以换上松散的睡衣。 连着几天阴雨绵绵，冷风猎猎。7号，假期结束，要返回南京准备8号上岗带娃，中午十一点半兴冲冲去到车站，因为48小时核酸检测报告没出来，一等就等到晚上六点半，凄风苦雨中，总以为下一分钟报告会到，却是和许多被卡在站外的人一样，在车站外游荡。饱尝了冷和饿滋味，还是在失望中折返身回了苏州家。 今天，太阳出来，天凉好个秋。把外孙送进校门，目送他走向自己的教室，我才转身回程。
车上无熟人，要么看窗外，要么看手机，要不掐指甲。 我看手机的时候多。昨天送好小娃，回来时坐车上看手机，误了到站下车，多走了十几分钟回程路。 反正，上午八点前把孩子送进学校，接下来我可以自由到下午四点半。不急——因此，每天的回程，连公交带步行，半个小时的路我可以走出一个多小时。 喏，这一路风景随拍，就是收获。人生啊，退休以后，就像一个演员退下了舞台，偶然客串个角色，多数时候可以做自己，坦荡荡的，慢慢的，走…… 审稿编辑：风笛 | 责任编辑：牧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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