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偕 | 我们留恋群山

我们留恋群山

作者：顾偕

那些世纪的山冈

可能离我们已很遥远

岁月穿过经历的喧响，穿过

岩石魁梧的傲慢

仿佛一直想让我们忘了

你与天空一样的雄伟和明亮

其实你的黎明始终都在

人类的黑暗中转动和升起

你给思想以距离的攀登

给灵魂以尊重

给所有情感以灰尘的回答

时代匍匐在你的脚下

才明白了星光的高度

一种精神山脉千百年来，总在

击打着世界疲惫的认识

而你的力量便是那种

看不见的改变的步履

让高贵投下希望

让无法阻拦的深刻的上升

为大地告别阴影

送去更多伸展的梦想

我们在你面前学会了一种

触摸体温的思考

当雄浑使生活变得更为丰富

巨大的温柔行进在你内心

均演化成了辉煌的热情

我由此不止一次地仰望到了

你方向的矗立

你火焰般猛烈呼啸的喷礴

我深感到了生命的幅度

只有你才能连接天空

并愿意将永远新鲜的崇高

一直这样光明般的

冷静留给

看不懂孤寂与激流的大地

你是缩小的行星，编织起的

垂直放在人类心头的花环

灿烂均已凝固成了

不愿狂笑的沉重

它同时也以你看不见的透明

把所有的光荣变成了

永远需要沉思的

那种价值

我们留恋群山

不是肉体的坚强

所能放射出的什么幻影

当文明毫不费力地突然结束了

一种庄严的里程

或者秩序遗忘了认识规律的甘甜

繁华迈向错误的河畔

血液真的默不作声

只能顺从贪婪的潮流

胜利只是一种真诚的逃离

且云霄远去

腐烂却成了永久的渴望

也不知道爱情芳香的富有

也无所谓泪水于绝境的悲愤

如果我们的世界已然牺牲了

所有这些宝贵的重量

牺牲了即使是泡沫的歌唱

和并非云烟的

以往持续不断的

一切浪漫的追求

今日，我们是该时候了

去遍体鳞伤地

仰望下从未昏睡的群山

去倾听下它们没有仇恨的心脏

并去好好想象一下

它们在拒绝了所有尘世

庸俗的故事后，仍在

无限蔓延着的彩虹

顾偕，广州市作协副主席、当代著名诗人、批评家。

审核：原作者 | 责任编辑：牧 野